下又有了王管事做老师,定能叫那些人信服。只是我有些犯愁,这天大的事就两个人担着,怎么能忙得过来。”
季珩听了,忍俊不禁:“傻琴心,不是还有你么?”
琴心怔住,抬手指着自己:“我?”
季珩莞尔点头:“你自小伴我长大,我做的事哪次少了你?你虽话不多,可每每聊到做生意眼睛都是亮的,偶有发言也见解入微,灵得很。如今不上场,更待何时?”
琴心闻言,急忙低下头,语气有些慌乱:“小姐,我……我是愿意伺候您一辈子的,只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眼里浮现一丝犹豫,“只是……跟着您久了,倒也生了些非分之想。”
季珩微微一愣,随即扶住她的肩膀,认真地注视她:“怎么能叫非分之想?我从不把你当做单纯的侍婢。你我一同长大,情如姐妹,你聪慧过人,若我能成事,怎能少了你的助力?”
琴心听到这番话,眼眶微红,嘴唇轻颤:“小姐……多谢您看重,只是我……”
季珩见状,打趣地笑了:“怎的,莫非你真想一辈子做个丫鬟不成?”
琴心连忙摇头:“我……不,不敢奢想……”
季珩却正色道:“这不是奢想,而是你的未来。你陪我长大,做什么都与我一起,你的聪慧,我自然是知道的。我也早就将你当作亲妹妹,希望你也能活得更加快活。琴心,我想你做你真正想做的事。”
琴心双眼含泪,重重点头,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:“小姐”
一切尽在不言中,季珩会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突然想起什么,笑意更浓:“当然了,有不懂的地方,还可以去问问罗奇嘛。”
琴心闻言,羞得满脸通红,急忙背过身去:“小姐又拿我取笑!”
紫藤花轻扬飘落,簇拥着她们的笑声,洒了一地春意。
季珩绕到琴心身前,俯身从下看她,语气忽然柔和下来:“琴心,等我们从江南回来,我定会让罗奇那小子三书六礼上门来,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。”
琴心怔住,随后眼泪夺眶而出:“小姐……”
家奴命运通常由主家决定,婚姻嫁娶大多是到了年纪草草配对了事。与罗奇两情相悦已是十分幸运,她从未奢望过自己会有正式的婚礼,更何况,是在如今的季府。
大成的女子,十二岁起便会亲手绣嫁衣,盼着有朝一日披上心血织就的红衣,嫁给心爱之人。
几日前,她收拾仓库时,无意间翻出了小姐的那件嫁衣。
那嫁衣以往总是放在床头,小姐闲暇之时就会绣上几针,金丝绣就并蒂莲,点缀莹润珠玉,清雅不失庄重。如今它却被压在箱底,蒙了灰尘,像是被弃之不用的旧物。
琴心明白,那是小姐自从与二少爷发生关系后,选择封存的心意,兄妹乱伦能不惹闲话已经是菩萨保佑,正大光明的婚礼自然成了最大的奢望。
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提寻常女子的婚嫁之事,连道听途说的嫁娶八卦都不与她提,生怕惹季珩伤怀。
可如今,小姐不仅承认了她的感情,还亲口允诺为她筹备婚礼。
琴心再也忍不住,扑进季珩怀里,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季珩伸手轻拍她的背,语带笑意:“好了好了,怎么还哭了?都大姑娘了。”
琴心却抱得更紧,想要把这份温暖刻进心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