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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节(7 / 8)

空气和呼吸一样。”

“走吧,”昂热拉说,背转向我“请你走吧。”她盯着深处的灯光。

“昂热拉,相信我”

“你该走了!”她突然发疯地叫道,然后又低声说“对不起,罗伯特,请让我现在一个人呆着。”

徒劳。

我再劝她,可是她不回答。她望着下面的城市、海洋,不再望我。

“好,”我说“我走。”

她不回答。

“我还来,”我说“当我跟我妻子分手之后。”

她不回答。

“晚安。”我说。

她不回答。

我走进前厅,穿上我的衬衫,感觉到了那对耳环,再次走回平台。昂热拉背转向我。她看上去就好像是坐着死去了。于是我离开了这房子。

28

她浓妆艳抹,乳房硕大,屁股肥大,一张嘴又大又红,像一道开裂的伤口。

“你最喜欢什么?”那位黑发女郎问“我什么都做。你只要付钱就行。如果你有特殊愿望,我都能满足你。现在让我摸摸。老天,你真行,我的宝贝。”

这是在加拿大路的一家酒吧里,但这是他们后来接我时我才得知的。酒吧开在一家按小时收费的酒店里,这我进来时也知道。我要是知道了,也无所谓。离开昂热拉家,我想徒步走回“庄严”酒店,但在那种状态下,我失去了一切方向感。来到这条加拿大路,我看到街上有许多妓女,有许多酒吧,我听到和看到很多的美国游客。

我想酗酒,因此我走进了霓虹灯广告最醒目的那家酒吧,坐到柜台前,叫了杯威士忌。这时,那位乳房硕大的黑发女郎就走过来了,不用请就紧挨着我坐下,抚摸我的大腿。这家酒吧里只有妓女和非常响的音乐,无数对男女走进来,消失不见了,许多男人都酩酊大醉。但一切都平平静静。酒吧里朦朦胧胧,虽然大门外亮堂堂的。

我突然看到了昂热拉,我离开时她在平台上的样子。我知道,我得赶快多喝点,好忘记这幅图像,好忘记昂热拉,好什么也不再想。我恍然大悟,人们不仅彼此相爱,人们也彼此相恨。我开始要双份的威士忌。那位黑发女郎喝香槟,她说她的胃有问题,受不了威士忌。

“更别说苏格兰威士忌了。我恨英国人。你可不是,对吧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你是哪国人?”当我将一只手插进她的胸衣时她问。

“德国人。”我说,喝酒,又要了个双份。

“我爱德国人。”黑发女郎说。

“明白。”我说。

我感觉酒精开始起作用。我还在想昂热拉,但不再是愁肠寸断,而是怒不可遏。我对她是真诚的。如果我撒了谎,那就一切无事了。我应该继续撒谎。不,我想,我必须讲真话。我又喝下双份,喝完我想,我要停止酗酒,因为要不然我就不行了。

这担心来得没有缘由。黑发女郎将我拖到楼上她的房间里,迅速脱光了衣服。我也脱光了我的衣服,床咯咯作响。当我醉得还能想时,我想:见你的鬼去吧,昂热拉,我够了,让你见鬼去吧!去见鬼吧!我确实是醉了。黑发女郎开始叫起来。她叫得那么大声,有人敲起墙来。我对她说,她应该住嘴。可她说,她是那么兴奋,她服了一种抗疲乏的药,这药也让人特别的敏感,我又让她获得了这么大的满足。

喏,我尽可能让她满足,我们做我想得起来的一切,她全都照做不误,她只是再三地索要额外的费用。她根本不贵,又年轻,不足二十五岁,她的皮肤非常白。最后我精疲力竭地仰面躺着,她在坐盆上洗,说她爱我,德国人是了不起的男人,跟那些该死的英国人完全不同。然后她告诉我,厕所在哪里。我穿过走廊,去厕所里洗、呕吐和漱口,再走回那个黑发女郎那里。她躺在床上读潇洒马丁报。

“现在他们将英镑贬值了百分之八,”她说“我这儿正好读到。对英国人不利,对不?”

“对。”我说。

“我很高兴,”黑发女郎说“狗屎。”

“什么狗屎?”

“美国第六舰队的军舰下回要到七月初才来,就在独立日前不久。你知道,到时候这里将隆重欢庆。我可以告诉你,到时候这儿也许会有不少交易可做。前年他们来个不停。今年他们为何来得这么少?”

“地中海有很多的俄国人。”我说。

“他们也应该到这儿来,”黑发女郎说“俄国佬和美国佬。小伙子,那就美了。据说俄国人挺行。当然不如你行。美国佬也很棒。他们带来他们的全部家当,将它们花光。我可以对你讲,他们也许是发泄。我不想做水兵。连续几个月没女人,只能手淫。你不信俄国人也会到这儿来?”

“不,我不信。”我说。

“那他们在哪儿玩?”黑发女郎问“他们总不能光在地中海里游来游去,他们总得上岸啊,对不?”

“你说得对。”我说。

“这是政治,对吧?”

“是。”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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