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皮嫩肉的不一样。”
琥珀近前,琳琅忙欠身接了,道:“有劳妹妹。”
琥珀抿嘴一笑。
琳琅方答贾母的话道:“我们家的孩子,胡打海摔惯了的,皮厚肉粗,哪能比得上府里哥儿尊贵?只是家中老祖母在家带着,何尝肯让我带他出门。”
贾母道:“你也太谦逊了。”
扭头问玻璃道:“鸳鸯呢?鸳鸯怎么不见?每回她琳琅姐姐来了,必是第一个来,怎么这时候了还没见她?”
玻璃笑道:“昨儿个夜里鸳鸯姐姐着了凉,起来后有些头重脚轻的,老太太一早还打发大夫给她瞧了,叫她在房里养着,不必搬回家去,怎么偏忘记了?”
贾母道:“瞧我这记性。既这么着,下回再叫她来见你罢。”
琳琅道:“鸳鸯病了?我去瞧瞧她。”
贾母忙道:“你是什么身份,她是什么身份,怎好劳烦你亲自去看她?”
琳琅闻言笑道:“我又有什么身份了?难不成我就不是老太太太太跟前长大的?或者说我是那冷心绝情的,一朝飞上枝头便翻脸不认人,也不认素日姐妹了?老太太这么说,不但小瞧了我,也小看了老太太和太太自己呢!”
贾母听得喜悦,笑道:“你快去罢,我一句话,你回这么多,竟成我的不是了。”
琳琅方含笑出了贾母的屋子,径自往鸳鸯房里去。
鸳鸯是贾母的执事丫头,虽说平素晚上都陪侍贾母,但也有单独的屋子。
琳琅一路行来,丫头婆子见了都来问好,她也十分谦逊,并不摆官夫人的款儿,将及鸳鸯屋门口时,可巧撞见袭人麝月晴雯等人出来,她们都请了安,道了好。
琳琅笑道:“快别多礼。你们来看鸳鸯?”
袭人忙笑道:“正是。奶奶来看鸳鸯姐姐,快请进去,她醒着正裹着被子出汗呢!”
两个小丫头忙打起帘栊,琳琅道了谢,才进去,无意中回头,看到晴雯撇了撇嘴,心中不觉一怔,只听鸳鸯道:“姐姐来了?快请进来。”
琳琅随即将此事丢开,走了进去。
鸳鸯倚着靠枕,裹着一幅杏红缎子被,面色潮红,散着青丝,倒越发显得俊俏了。
琳琅忙过去,坐在炕边椅子上,道:“你躺着,别坐着。”
鸳鸯笑道:“我躺得骨头都散了,略坐坐还舒适些。今儿姐姐来,我竟没迎姐姐去,姐姐千万担待些。”
琳琅啐道:“你这话,没得活打了我的脸,难不成你带病迎我,我就感激你了?好生调养身子养好病才是正经。好好儿的,你怎么突然病了?亏我还带了几色外头糕点铺子里的点心来给你,你竟是吃不得了。”
鸳鸯叹道:“我竟是没口福了。谁又愿意生病?不过昨儿宝玉夜里闹了一会子,老太太起来,我跟着起来,倒忘记披斗篷了,里热外冷,两相夹击,当时就打了个喷嚏,不敢睡老太太屋里怕过了病气给老太太,挪出来,今儿一早就起不来了。”
琳琅蹙眉道:“宝二爷又闹什么?”
鸳鸯一面叫小丫头沏茶上来,叫她们出去听唤,才悄悄儿地道:“还能闹什么?说来可笑,不过是做了个梦,梦见林姑娘再不来了,醒来就哭闹不休。”
琳琅叹道:“宝二爷这么大了,也该懂事了,长久下去,可怎么好?”
鸳鸯道:“谁说不是呢?只是老太太溺爱,别人娇惯着,事事依他,哪里能懂事?只可怜林姑娘,人都走了,还不得个清净。”
琳琅忙道:“说起这个,我正要问你。林姑娘好好儿在家里,怎么回信给我的时候,却带了三分愁绪呢?我还没写信问她,也不知如何开口,况且那信,便是送去了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她手里。”
鸳鸯道:“我只跟姐姐说,姐姐万不可告诉第四个人。”
琳琅笑道:“我知道的事儿多着呢,你看我,何时多过嘴?不过心里有谱罢了。”
鸳鸯方悄悄将贾母写信想联姻被林如海婉拒的事儿说了。
琳琅听完不再言语,半日方道:“金玉良缘日益喧嚣,老太太怕是急了。只是,也太急了些,根基虽然配得上,宝玉人品才貌也不差,只是这门第身份上,二老爷可差了姑老爷不是一级二级,整整差了六七级呢!最要紧的是,林姑娘待宝二爷不过是兄妹情分。”
鸳鸯叹道:“正是这么说。姐姐回信给林姑娘的时候,也别问她。”
琳琅点头道:“我自然明白。你也别太操心,横竖老太太自有主意,你好好养病。我这信也该回林姑娘了,可巧我兄弟过两日南下采买些货物,连带东西一并捎过去,他如今赎了身,要从商,一来一去,几倍的利润。”
鸳鸯不知怎地,忽然想起贾母的戏言来,不觉红了脸,道:“你跟我说做什么?”
琳琅笑道:“我什么都没说,不过是说正巧罢了。”
回去后,琳琅果然写了回信,又有许多送给黛玉的东西,皆是家常玩物,几幅书画、绣花样子,也不值什么钱,一并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