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锦越来越觉得不安。
怀疑自己所指的地面不对,还在其次。
最要命的是,黎锦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出了错。
做梦的事情,怎能当真呢?
凭白劳累阿诚,实属不该。
黎锦生出了浓浓的内疚感。
她又想了片刻,便走过去,从阿诚手中去接铁铲,道:“我来挖吧。”
阿诚不肯放,两人还争抢了几下,黎锦才从阿诚手中把铁铲抢过来。
黎锦自言自语道:“再挖几下吧,若是挖到两尺多也不见什么,便算了。”
说着她便继续挖了起来。
这铁铲果然很重。
黎锦的力气,纵然比一般人大上许多,用这个挖土的时候,手感还是觉得怪怪的。
倒不是挖不动,而是使得不习惯,总觉得别别扭扭的。
难怪上任主人,会把这本应造价很高的工具丢在这里不要了。
“咦?”黎锦又挖了一会儿,铁铲突然真的碰到了什么东西。
却不是自己所想的尸体或是布料的质感。
铁铲前部碰到的东西好像很脆,发出了近似“当”的一声。
黎锦愣了一下。
阿诚也听到了,他又走过去,从黎锦的手中抢下了铁铲,道:“将军且停手,我来吧。”
黎锦羞愧道:“辛苦阿诚了。”
黎锦知道,阿诚过来帮自己挖,是因为听出挖到的是什么脆生生的东西,恐怕被自己失手挖坏。
其实阿诚也不至于这么紧张。
黎锦虽说是笨手笨脚的,但遇到该正经认真的时候,还是小心翼翼的,并没有因此失手弄坏什么东西。
但黎锦仍是很不放心,既然阿诚动手帮挖了,她便更能放心些了。
黎锦紧张又好奇地望着阿诚拿着的铁铲前端,不知道会挖出来什么东西。
只见一个赤褐色的东西,在土里渐渐露出全貌。
这原来是个坛子。很大,埋得也实在很深。
要不是非常碰巧,找到了挖土的正确地点的话,就算在丝瓜藤下乱挖半天,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。
坛子上面的开口,用黑布包着。
埋下去的时间,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。黑布都已经腐朽变色了,但仍然能看出是黑布。
阿诚又挖了一会儿,想了想,道:“将军可是要把这坛子抬出来吗?”
黎锦道:“不用了吧。先把这个封口打开试试?”
坛子虽然没有完全露出来,但黎锦看那大小,也不像能装得下死人的容器。
就算是小孩子,装进去也过于勉强。
看看坛子的大小,她比较怀疑是诸如“女儿红”“状元红”之类的酒类。
婴儿刚刚出生的时候,父母便将一坛酒埋在地下,预备等女儿出嫁或是儿子中了功名之后再挖出来畅饮。
虽然黎锦家没有做过这种事,但她知道有些人家是流传着这种习俗的。
不知过了多少年,原主人可能已经去世或者搬家,只剩下一坛子酒还留在这里。
若是当真如此,也很令人唏嘘。
“丝瓜藤下可发家”,难道说的是这坛子不成?
一坛酒也可以让人发家吗?黎锦半信半疑地想着。
阿诚想了想,道:“那阿诚先去洗手,免得开坛的时候把坛子里的东西弄脏了。”
黎锦摇摇头,道:“先不用了,这里若埋的是酒类的东西,打开布,下面还会有油纸包着。若是看到这油纸,便将坛子整个挖出来不迟。”
阿诚道:“将军所言甚是。”
说罢,阿诚便去解那块黑布,拆了一会儿,黑布下来了。
下面不是油纸,却是另一层黑布,阿诚又把这块也解下来。
不料下面还有一块,阿诚倒不觉得烦躁,又把这块也解了下来。
这时,一片发黑的银色便映入了两人眼帘。
“这是什么?”黎锦急忙走了过去。
阿诚从中拿起一块,递给了黎锦,道:“这似乎是一坛银子。”
果然是一坛银子。
里面有银条、银圆、银元宝,也不知是哪个年代的,想来距离现在已经非常久远了。
黎锦本来是极为缺钱、把钱看得很重的,见到这一坛银子,却也没有多少惊喜之感。
但却也没有受到惊吓的意思,她只是,由衷地感到迷惑罢了。
黎锦呆呆地道:“俗话说,见面分一半。阿诚,你我各得半坛银子吧。”
黎锦说的本是呆话,阿诚听了,一时不能明白,反而愣住了。
他又想了一会儿,才转过弯儿来,惊讶道:“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?在将军家里发现的东西,阿诚怎配分得?”
黎锦道:“若没有阿诚出力,哪得这许多银子?”
阿诚只是摇头,道:“将军说的又是什么话?将军要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