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型休閒装的刘诗韵,好奇道:「怎么不穿你那条号称『直男斩』的针织白裙子?你不是平时外出最喜欢穿那条裙了吗?好像最近很久没见你穿了,还有你的那些高跟鞋,也落灰很久了啊,而且你也没化妆好久了。」
刘诗韵撩了撩头髮:「不穿了,以后都不穿了,我其实根本不喜欢穿裙子和高跟鞋,这个大冬天的,穿裙子虽然好看,可腿冷啊,我都怕以后老了得老寒腿;高跟鞋就更别说了,每次穿了和踩高跷似的,走路姿势都不自然了,都不能跑,一点不舒服。」刘诗韵叉着腰,虽然穿着运动服,纯素颜,但钱唯总觉得她比任何一刻都光彩照人,「老子不伺候别人了,以后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,我就是我,颜色不一样的烟火!」
「不是你说,这样不穿裙子不化妆不穿高跟鞋,活得太粗糙了,正常男人都不会喜欢?」
「我刘诗韵这么有钱,要男人喜欢干什么!」刘诗韵哈哈哈笑起来,「我每天看着我的银行存款就能笑醒,我想通了,我这么富,应该别人叫我爸爸,为什么我还要想着怎么去取悦和讨好别人啊,去他们的吧,看不惯我,就忍着,没有男人喜欢我,我就自己喜欢我自己,反正爸爸有钱,我们有钱人是绝对不会孤老终生的,大不了老了包养一个小狼狗,美滋滋!」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,「而且没准就有人吃我这一款呢?我不是普通人,我是个特别的人,所以也必须是一个特别的男人才配得上我,正常的男人看不上我,我还看不上他们呢。我不想伪装了,真正的爱情不会需要伪装,而是可以大胆地做自己。」
刘诗韵说完,又爽朗地大笑了三声在推门离开,钱唯忍不住也笑了。
真好,刘诗韵又变回了无时不刻不自信的她,或许她没有发现,这样的她简直像是个不停放光的小太阳,温暖、热情、率真,充满亲和力,让人不自觉看向她想向她靠近。
钱唯没有点破,然而她也清楚地意识到了钱川那种不时去追随刘诗韵的目光,这两个人就算现在还不时会斗嘴,然而斗嘴中自然伴随着一种让人无法插足的氛围,这两个人之间正发生着一些奇妙的化学反应。
但刘诗韵的一番话确实提醒了钱唯,她叫上了陆询,准备一起去话剧社的活动室内排练一下两个人的对手戏。
然而两人推开活动室的门一看,里面一个人也没有,钱唯有点狐疑:「刘诗韵这傢伙刚走没多久啊,说是来活动室和钱川排练了,结果人呢?」她掏出手机,「要不我来问问他们在哪儿。」
陆询却抽走了她的手机:「刘诗韵和钱川明显在一起,只是不在排练。」
钱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。
「更何况我也不希望他们在。」陆询进了门,便随手把活动室锁了,「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。」
「哎?那锁门干吗?」
陆询一本正经道:「今天要排练的好几场戏臺词都挺羞耻的,万一我正好在和你对戏的时候,有人突然衝进来看到了,实在太破坏我的形象了,只要门不锁,我就担心会有人进来,我就没法入戏,不能把自己的演技发挥到最好的状态。」
「好吧……」
「那来演吧。」
钱唯翻了翻剧本:「我们的戏份一共有十几场,今天下午时间有限,要不先挑重点的几场先排练?」
「嗯。」陆询点了点头,随即摊开了自己的剧本,上面已经用萤光笔做了标记,「我已经筛选好了,这几场比较重头戏,我们先来。」
钱唯接过来看了看:「哎?这臺词怎么都这么肉麻……什么『好想亲你一百次』,『你亲亲我好吗』……」
陆询划出的第一个场景里,此刻的男配角还沉浸在对女主角的感情中,因此作为恶毒女配角的钱唯需要对男配角极尽勾引挑逗,说的臺词各种简单粗暴,钱唯看着臺词,有点脸红:「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……」
「要不这个场景先过,先换下一个场景,等我进入点状态再回头对这段戏。」然而当钱唯翻到陆询划出的下一个标记场景,又有点傻眼,竟然又是一段男配角和女配角打情骂俏的戏,她再翻,下一场还是调-情戏。
「陆询!你是把剧本里臺词羞耻的戏全部用萤光笔标记了吗?!」
陆询表情镇定,语气更是义正言辞:「你知道演员除了演技外,演戏时候最大的挑战是什么吗?就是臺词了。很多演员都会死在背臺词上,有些臺词太长太拗口了,我挑选出的这几场戏,正因为臺词太羞耻肉麻,平时生活中很少会这么用,很难记,所以演出的难度也比较大,我们时间有限,自然要从难度大的戏开始排练,先搞定这些难的,之后简单的随便对一下臺词就行了。」
「……」钱唯心想,我真是信了你的邪。
幸好钱唯往后又翻了好几场,终于见到了一场臺词稍微没那么羞耻的戏。
「要不就先这场吧!」
陆询看了一眼,咳了咳,一本正经道:「这场戏我觉得张力不如其余足,不能先换别的场景吗?」
钱唯很坚持:「不行,这场!没得商量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