酥酥麻麻,平时穿衣或练剑,不小心擦到,总是痒梭梭的。
有时甚至荒谬地想,照这样下去,会不会有一日,真的挤出了嬭水。他真变成了“男妈妈”,捧着两颗嫣红的樱桃,安抚她焦躁的心。
但又想过,变得如此怪异,或许也没什么不好。
至少只有他一人能嬭她,她会对自己产生依恋。依恋着依恋着,说不定就爱上了他。
正胡思乱想着,便听侧犯福身道:“驸马,公主唤你进去。”
于是只能踅进正屋。
囍字已被揭下,龙凤烛也会搬到了库房,也许再也不会被拿出来,只会在库房里静静落着灰。
屋里没有大婚时的红意,却仍激诱着敬亭颐的心。
刚坐到床边,一颗脑袋便从被衾里扒了出来。
浮云卿露出一口白牙,憋在被衾里,脸蛋捂得像林檎,“快来,我给你暖好窝了。”
噢,俩人如今盖着一床被衾,睡着一个被窝。
夜里翻身,有时她会把腿横在他腰腹上,有时会搂着他的腰,扎进他的胸膛。
这看似是件很亲密的事。
可又时常叫敬亭颐觉着,身陷深渊。
只有暧昧的拥抱,没有真诚的亲吻。两具身子离得这样近,可心是却一个天南,一个海北。
亲吻后,是握雨携云,是身心纠缠。可他们没有亲吻,现在没有,也许将来也不会有。
这又是件很磨人心性的事。
敬亭颐眸色深沉,吹灭床头桌几上摆着的榉烛,霎时屋里陷入一片沉闷的黑暗。
浮云卿开口说起下晌捉鱼的事。
她揿着被衾,声音甜得发腻,“青云山的风景确实很好。放眼望去,都是苍翠高大的乌桕与青松,很是养眼。山下的溪流浄泚,溪水凉凉的,真想在那里洗个澡。凉快得不像身处在夏日,像是秋高气爽出游。噢,溪流里有好多条鱼,大的小的,肥的瘦的,各种纹理的,我都见过。”
说说凉爽的风,说说笔直的道,最后将摔倒的事一笔带过,偏偏不说坟头与尸骨的事。
浮云卿心想,这么瘆人的事就别跟他说了罢!到现在,她还有些后怕。大晚上的说这些事,敬亭颐或许也会害怕。他一怕,一咳嗽,又生病了,可不值当。
临了落一句,“敬先生,我要睡囖。祝你好梦。”
依旧睡得快,依旧不自主地窝在敬亭颐怀里,扯开他规整的里衣,找着梦里甜美的樱桃,一口咬下去。
也许有些人,从出生到死亡,一直过得悲哀,过得凄惨。
不被信任,不受欢迎,偏偏甘之如饴,会拼命从苦里挖出甜,细细品味。
敬亭颐想,也许自己就是这种人。
从心到身,又卑又贱。将尊严碾碎,赶鸭子上架地求她亵玩。
熟悉的刺痛酸麻感传来,敬亭颐捏住浮云卿的鼻子,让她松开那处。
“今晚就到这里,吃多可不好。”
吃多了,翌日起来,又要向他抱怨嘴酸嘴皮干。
给她掖被角时,她暖热的指腹正巧擦过他的唇。
敬亭颐拽住那根手指,细细密密地亲了亲。
既然他的爱阴暗卑贱,索性趁着身处阴暗地,向她索求些报酬。
用他的痛,换一个单方面的亲吻。
敬亭颐撩起她额前的一缕发丝,掖在她耳边。
没由头地叹了句。
小浮云,快快开窍。
作者有话说:
妈系带娃:干净可爱小姑娘。
爹系带娃:潦潦草草活着就行。
哈哈哈营养液破400啦,等我周末加更一章!
四十四:花铺
◎针尖对麦芒,战争一触即发。◎
时日如湍湍流水, 任哪般阻拦,都止不住它向前奔涌。
那次争执后,敬亭颐与卓旸俩人总在暗自较劲, 想尽一切办法,明里暗里争夺着浮云卿的偏爱。
渐渐的, 纵是迟钝如浮云卿,也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之处。
清早,麦婆子抱来一篮时令生花1,踅过月洞门, 直直朝内院走来。
已至盛夏, 木槿香栀枝桠粗壮,枝头缀着的花苞迎风盛开, 缀得繁沉,不时有几朵花从枝头折下来,“啪嗒”一声, 沿着青石路面滚一圈, 沾上土粒子,霎时失了艳色。
夏菊栽在小径两边,粉白黄红四色堆积在一起,白天耀眼夺目,晚间驱虫驱蚊。
要养活这一簇菊,土壤得疏松肥沃,四周还得通风透气。一层院常常需大开窗棂,窗扇朝外敞开, 遥遥睐见屋内站着几个人。
麦婆子搦着日渐圆润的腰肢, 抬眸望去, 见敬亭颐接替了女使的活儿, 正给浮云卿搭着衫子。
而两位贴身女使,侧犯尾犯,站在一旁,摩挲着手,不知该做什么。
这样的场面,自打浮云卿成婚以来,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。